“一场订婚宴吃了88万?你们酒店有没有搞错?”
服务员刚把账单递过来,全场气氛顿时一紧。
那些刚才还谈笑风生、炫富拼车的宾客,一个个脸色发白,低头不语。
有人悄悄把椅子往后挪,有人故作镇定翻菜单,却没人敢动钱包。
服务员见状,默默通知了经理,并让保安守在门口。
可就在所有人以为“这顿天价宴席”要赖账时,那个始终沉默的“穷女婿”,却站了起来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卡片。
下一秒,场面变了——有人瞳孔骤缩,有人差点摔了手里的酒杯,更多的人,只觉得后背发凉。
没人料到,一场风光的订婚宴,最后竟成了一场彻底揭穿人心的局。
01
2017年的上海,天色澄净,浦西的五星级酒店门口车水马龙,一场气派的订婚宴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。
鲜花堆满了酒店入口,门廊铺着红毯,服务员笔直列队,宾客络绎不绝地走入大厅,在签到台前留下一个个名字。
宴会厅里早已布置妥当,六张大圆桌一字排开,头桌上用金线绣了刘正德与菲菲的名字,水晶吊灯下反射出暖黄的光芒。
摆盘精致,餐具锃亮,菜单上清一色法式和日料名菜,菜品名称读起来都带着一股咬舌头的洋气。
站在门口迎宾的,是一对年轻男女。
刘正德穿着一件中灰色的西装,面料已显得陈旧,袖口有轻微的磨毛。
他拘谨地站在菲菲身边,一边点头微笑,一边机械地应付着来宾的寒暄。菲菲则显得得体大方,妆容精致,穿着裁剪合体的香槟色连衣裙,笑容得体,气质优雅。
不时有亲戚走近,笑着拍了拍菲菲的手:“倩倩今天真漂亮。”
紧接着,又会扫一眼刘正德,轻轻地哼上一句:“这位就是你男朋友?长得倒是斯文。”话音未落,眼神里却已藏不住端详和几分微妙的迟疑。
刘正德习惯了。他低声应着,语气温和,没有多言。
进了宴会厅,气氛热烈。可热闹归热闹,热闹的中心却始终与他无关。
亲戚们纷纷围绕在菲菲一边,夸她聪明、能干、有眼光,甚至有人调侃说:“这姑娘不管嫁给谁都吃不了亏。”而对于刘正德,不过是旁边那位“不知哪来的准女婿”。
刘正德的父母也到了,两位老人衣着朴素,神情局促。
刘母不停地打量周围,脸上勉强挂着笑,而刘父则双手交握,不知该站在哪个角落。
没人主动招呼他们,甚至连座位安排都一度出了差错,最终还是刘正德默默去协调,才给父母争来一个靠墙的角落。
席间一位女宾开口道:“刘正德啊,听说你还是名校毕业的,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混出什么名堂?”
刘正德笑了笑:“一直在老公司做项目管理。”声音平静而克制。
“项目管理?”那位女宾嗤笑一声,“就是现场盯活儿那种?”
旁边一桌几人听见,也都抬起头打量他几眼,眼神里多是打量与不屑。
“你就穿这个来订婚宴?”又一位小姑皱了眉,“这西装……怕不是大学时候买的吧?”
空气一瞬凝滞,刘正德无声地抚了抚袖口,仍是笑着不答。
菲菲的母亲坐在主桌,眉头早就皱得快要打结。
她压低声音对身边人说:“你看那刘正德,站在那儿像根木头,说不出一句话,也不懂招呼人。他爸妈也是,怎么穿得跟赶集似的,这场订婚宴,全靠我们家撑起来了。”
话语中没有掩饰,反而越说越气:“你说我女儿图什么?这么漂亮,这么能干,随便嫁个上海小开都比他强。”又叹了一口气,“可她就是倔,非得嫁。”
熟人笑笑附和:“那孩子是外地人吧?在上海站得住脚才怪。”
主桌上的声音不小,落在刘正德耳中,他依旧是那副温吞的模样,只是眼神暗了暗。
订婚仪式的流程推进得很快,主持人高调登台,背景音乐响起,宾客们鼓掌、拍照、举杯,热闹如同一场喜剧。
可在这场喜剧里,刘正德始终只是个安静的观众。
仪式结束后,摄影师开始安排合影。
“请两家父母上台!”他高喊。
刘正德的父母迟疑着走上台,菲菲的父母则站在舞台中央。两家人刚一站定,菲菲父亲便默默地挪了几步,拉开距离。
摄影师喊了几声“靠近一点”,却始终没有人挪动脚步。
最终拍出来的照片,两家之间隔着一大截空隙。
那一刻,刘正德的母亲低下了头,双手紧紧握着裙边,仿佛在强忍着不适。刘父则面色僵硬,嘴角始终挤不出一个自然的笑容。
而刘正德,看了一眼照片里尴尬的布局,默默站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。
等到酒席开始,宾客纷纷入座,菜一道道端了上来,从鹅肝、鲍鱼到清蒸野生黄鱼,无不精致。每道菜一上桌,都会引来一阵惊呼。
“菲菲妈妈真舍得啊,这得多少钱一桌?”一位亲戚大声感慨。
“据说是她自己订的豪华套餐,一桌两万起。”
“哎呀,那男方这边出了多少?”
“听说……没出什么。”
几道目光不着痕迹地扫向刘正德,再落在他面前那碗米饭上。他吃得很慢,一筷子一筷子地夹着清炒素菜,几乎没动那些昂贵的海鲜。
“你看他,不吃鲍鱼不喝汤,就光扒饭,啧啧,穷习惯改不了。”
“人家是节俭。”
“是穷怕了还差不多。”
就在这时,服务员推着酒车缓缓进场,车上摆着两瓶罗曼尼·康帝,瓶身高贵,标签金光闪闪,桌上一片哗然。
“我滴妈,这不是十几万一瓶的吗?”
“咱今天是订婚,还是皇室宴请啊?”
服务员十分娴熟地倒酒,轻轻晃动酒杯,香气四溢。一位表哥笑着看向刘正德:“你这是头一回喝这玩意儿吧?”
话音未落,众人已笑成一团。
刘正德淡淡地应了一句:“我不太喝洋酒。”
这一句简单的回答,仿佛点燃了全场的笑点。
“怕是喝不起吧?”
“你这不是怕,是舍不得。”
“没事,今天开眼界了。”
几位男宾咧嘴大笑,语气毫不掩饰地轻佻。
刘正德没有反驳,只是继续低头夹菜,面上波澜不惊,心中却已如冷铁灌胸。
这一桌酒席,是他三年来用尽全力换来的“准入资格”,可谁都看得出——他始终是个局外人。
而今晚,他吃下的不只是这顿饭,而是一场被全员审判的体面剥夺。
而他们,还在笑。
02
菜已经陆续端上来,整个包间香气四溢。鲍汁扣辽参、鹅肝小方、龙虾塔塔……一桌桌摆得精致而华贵,冷菜还没上齐,热菜的蒸汽已经扑面而来。
这份菜单,是菲菲母亲提前亲自敲定的,一桌标准将近一万五。
她说:“订婚嘛,女方总要撑得起场子。”可话里话外,谁都听得出,她并不是真的为菲菲考虑,而是怕女儿嫁给刘正德,让她在亲朋面前“没面子”。
而此刻的刘正德,坐在女方亲戚环伺的圆桌旁,显得分外扎眼。
他穿了一件灰蓝色西装,是自己攒了三个月工资买下的,料子不差,可在满桌香奈儿、纪梵希的穿搭里,还是显得“土味十足”。
他的父母更是拘谨,刘母不敢多夹菜,只挑了几个素盘子象征性吃点,刘父更是一杯酒都没敢动,满脸都是小心翼翼的讨好。
邻桌有人悄声说了句:“这就是未来亲家公亲家婆?”语气带着掩不住的讥讽。
菲菲的母亲坐在主桌,穿着一件定制旗袍,翡翠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。她夹了一筷子清蒸野生黄鱼,轻描淡写说:“这一桌菜,放外头可请一场酒楼老板聚会了。”话音一落,一位远房舅妈笑着附和:“刘家真是有口福啊,娶媳妇还能蹭一顿高规格宴席。”
菲菲听了,脸色微变,放下筷子看了母亲一眼,刚想开口,母亲却像没看见,转身又与身边的旧同事说笑起来。
而刘正德,就像这场宴席上多余的一副餐具,从头到尾都没人主动与他说一句话。
只有那位曾在女方家庭群里最活跃的表哥,酒意上来后站起来晃着杯子,笑着打量刘正德:“小磊啊,听说你年薪三十万?嗯……也还行吧。”他说着顿了顿,“不过像咱们这样的一线城市,三十万可能只能勉强保温饱吧?”
这话说完,旁边几位年轻男宾也笑了起来:“对,连学区房都摸不到边的。”
“入赘你们家,还能省房钱呗?”又有人借着酒意插了一句,语气轻浮,引得几位亲戚低声发笑。
刘正德拿起水杯,低头轻抿一口,没有回应。
他很清楚,这些人并不是喝醉了口无遮拦,他们只是借着“玩笑”的名义,把看不起摆上桌面。他知道,自己已经被贴上了“高攀”“寒酸”“蹭宴”的标签。
饭桌另一边,菲菲则被几位闺蜜围住。
“你不是说他是项目总监吗?怎么看着像现场施工队出来的?”
“不会吧,你真让他入赘啊?”其中一个女生说话带着笑意,却直戳要害。
菲菲想笑,却没笑出来,只是垂下眼睑,用勺子搅着碗里的银耳羹。另一位闺蜜接着补刀:“你长得漂亮又能干,这种级别的男生,在我们群里都轮不上发言权。”
“是啊,你要是想嫁个安稳的,怎么不选上次介绍的张律师?人家年薪百万还不挑剔。”
菲菲苦笑:“别说了。”
她不是没听见饭桌另一边的嘲笑声,也不是感受不到刘正德在这场宴席上的孤立与落寞。
可她更清楚,哪怕自己再努力替他打圆场,也挡不住这群人骨子里的轻视。
“你们也不是没看见他那身衣服,还是我陪他买的。”她试图转移话题,却被闺蜜抢了回去:“那西装真便宜,看得我都替你尴尬。”
另一人冷笑道:“他那表多少钱?千把块吧?连我高中弟弟的都不如。”
菲菲的手在桌下紧了紧,却还是没有说什么。她知道,现在开口,只会让刘正德更难堪。
合影环节到了。
主持人开始召集家庭成员上台,摄影师喊:“请男女双方家长上台,准备拍全家福!”
刘正德扶着母亲站起身,小心走上台,却被主持人拦住:“这张我们先拍女方亲属,男方稍后再上。”
刘母一愣,退了半步。刘父脸色有些挂不住,但也没说话。
而台上,菲菲被亲戚拉到中间站好,左右是母亲与舅舅、表哥。摄影师调镜头时,菲菲母亲压低声音道:“待会他爸妈别站太近,档次差太多。”
这一句,被刚上台的表姐听见,她笑着附和:“我站一旁吧,别到时候照片不好修。”
台下的刘正德听得一清二楚,只是默默垂着头,一只手握紧了西装下摆。
那一刻,他明白:他不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,只是今天这场高规格秀场里被容忍的一位“陪客”。
他抬头望了一眼菲菲,看到她勉强维持的笑容,那笑里掺着难堪、挣扎,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无奈。
晚宴继续。
一道道菜陆续端上来,气氛却越发微妙。
这时,门再一次被推开,服务员推着酒车走进来,手里托着两个金边玻璃酒瓶——“罗曼尼·康帝”。
众人顿时哗然。
“这是康帝?”一位宾客瞪大眼,“真的假的,这可是十几万一瓶的酒啊。”
菲菲母亲笑得得意:“小场合而已,能喝就喝点好的。”
有人笑着说:“今天刘家人可是长见识了,这辈子都难得喝一次这个。”
刘正德抬眼看了看那深红的酒液,淡淡道:“我不太喝洋酒。”
话音刚落,全桌人都笑了。
“啧,洋酒太贵,喝不起吧?”
“还不如老白干顺口是吧?”
“哎呀,小磊你得学会品味啊,怎么能总那么土。”
那笑声里,不是调侃,是实打实的羞辱。
刘正德只是淡淡抿了口水,依旧沉默。他知道,今天这顿饭,他们不是真的在庆祝什么订婚,他们是在集体用嘲笑确认——你,配不上菲菲。
他是这场宴席上最尴尬的存在。
但也是,最清醒的一个。
03
甜品刚刚上桌,宴席已临近尾声。灯光温润,空气中弥漫着红酒与高汤的香气,欢声笑语渐趋平缓,仿佛这场盛宴即将以体面收尾。
可就在此时,一名穿着整洁的服务员走入包厢,手中托着一张金色账单夹,神色恭敬却又不失紧张。
“各位贵宾,这是今晚的消费明细,请您过目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,餐桌上的热闹瞬间像被按了静音键,鸦雀无声。
账单被轻轻放在桌面中央,封面金字赫然印着“888,000元整”几个醒目的数字,触目惊心。
一位原本还在谈笑风生的亲戚率先皱起眉头:“这……不就是个订婚宴吗?怎么能吃这么多?”
另一个表姐拿起账单翻了几页,看到酒水栏下的数字顿时瞪大了眼:“罗曼尼·康帝两瓶?还有一瓶拉菲?谁点的?还有海鲜拼盘、和牛、鱼子酱……”她语调越来越高,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他人抢白。
“我可没点!” “我也没有!” “我连酒名都不认识。”
亲戚们你一言我一语,仿佛生怕被当作“罪魁祸首”。本来举杯言欢的一桌宾客,此刻竟全都一脸防备,互相推脱。
服务员见状,仍保持职业微笑:“几位宾客点酒时,我们是经由现场确认后才操作的,且在开瓶前您这边也有口头同意。”
“哪边同意的?你说清楚点!”小姑拍了下桌子,眉头紧蹙,语气明显不善。
“是那位先生,”服务员指向之前晒表的表哥,“他提议加酒,并由这位女士协助确认。”他又看向那位坐在中间、打扮精致的女亲戚。
两人顿时脸色一变,表哥急忙摆手:“我只是推荐,哪知道你们真上了!我当时还说不一定要开那么贵的!”
女亲戚也赶紧撇清:“我就说一句‘可以考虑’,你们酒店自己判断的!”
推脱声此起彼伏,原本和谐的气氛彻底崩塌。
刘父坐在一旁,看着场面越来越僵,轻咳了一声,站起身来,掏出钱包,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既然这酒大家都喝了,咱们就按人头AA吧,别难为做主的人。”
他这句话一出,空气仿佛凝固。
倩倩的母亲眼神一凛,嘴角带着一抹讥笑,冷冷道:“你们家订婚宴空着手来吃饭,现在倒想起分摊了?AA?你们家哪有这个资格?”
她一边说,一边扫了刘父身上的旧西装一眼,语气里满是轻蔑:“要真是讲道理,那你们早该带聘礼来、礼金来、红包来……结果什么都没有,就这么空着手来了,还不想买单?你这是给谁下不来台?”
坐在她身旁的小姑立刻附和:“是啊,你看看,哪家亲家是这么寒酸的?人家女方都大手笔订了五星级饭店,这个场面摆出来就是为了撑面子,结果你家连个红包都没递!”
“现在说要AA?别闹笑话了。”另一位亲戚笑出声,“那不是自讨没趣嘛。”
刘母脸色一下子涨红,想要开口辩解,却被刘父轻轻按住手。他站在那里,脸色平静如水,沉默了片刻,只低声道:“我们家虽然没什么钱,但也不想占谁的便宜。”
“占便宜?”菲菲的婶婶冷哼一声,“那你就掏这八十八万吧,也别AA了,显得大方点。”
话音刚落,桌上的气氛再次降至冰点。
此时此刻,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其微妙的沉默——没人愿意买单,却也不肯承担责任。
就在这时,宴会厅的门被轻轻推开。
菲菲走了进来。
她穿着一袭浅蓝色礼裙,头发盘得精致,脸上还残留着洗手后的清爽水汽。她本打算回来继续应酬,却被眼前这凝固的气氛一把拽住脚步。
她的视线很快落在了桌上的账单,再看到父亲低头、母亲怒斥、亲戚推诿,而刘正德的父母则僵坐在一角,神情窘迫。
空气中弥漫着紧绷的压抑,仿佛每一寸都藏着火药。
她轻笑一声,明明声音不大,却像一滴水落入滚烫油锅:“不是都说自己混得很好吗?”
众人一愣,转头看向她。
她缓缓走近桌边,目光环视了一圈:“怎么?一张账单,就让你们这帮‘成功人士’变成哑巴了?”
表哥脸色难堪,低声道:“菲菲,我们也没想到会这么贵……”
“是啊,谁能料到点了两瓶酒就这样了……”另一位亲戚陪笑着跟上,语气却越发虚弱。
菲菲看着这些曾经高谈阔论、互相吹捧的亲戚,此刻像被扯下外衣的骗子,一个个露出羞赧与虚伪的面孔。
她没有多说,只是轻轻牵起刘正德的手,语气温柔却坚定:“老公,你装得差不多了吧?”
刘正德缓缓起身,脸上不见愠色,只淡淡一笑。“这顿饭,我请。”
他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卡片,递给服务员。
服务员本来一脸为难,手刚伸出触及那卡片,脸色却突然变了。
他怔了一瞬,低头一看,呼吸都停住了,手差点抖了一下。
“这……这卡……”他下意识地看了刘正德一眼,嘴唇轻轻张了张。
坐在边上的一个男宾悄悄瞟见卡片,眼皮猛地一跳,吞了口口水。
另一个人脸色瞬间苍白,声音低得像蚊子:“不会吧……真的假的?”
没人再敢出声。
连菲菲母亲那张一直咄咄逼人的脸,也僵住了,嘴微张,却像忘了怎么发声。
卡片“啪”一声落在银盘上,清脆利落。空气随之一滞,像全场时间都定格了。
下一秒——
“这……怎么可能!”
04
刘正德那句“这顿饭,我请”,如同在一潭死水中投入了一块石头,瞬间掀起层层涟漪。
桌旁的亲戚们僵在那里,有人想笑,却僵着嘴角;有人想说话,却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。
而那张黑色卡片,像是烙印在他们脑海中的某种象征,几个见过世面的宾客眼神陡然一变,悄悄交换了视线。
他们不敢明说,只是彼此用目光传递着不敢置信的疑问——“是那张卡?真是那种级别的人?”
服务员的动作也迟滞了几秒,甚至忘了该接卡还是开口说话。
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双手颤着伸出,恭恭敬敬地接过卡,一声不吭,低头转身,仿佛自己多说一个字就会犯错。
此刻,宴会厅的灯光仿佛都黯淡了几分,明明空气清新,却让人觉得透不过气来。
菲菲站在刘正德身旁,目光柔和又坚定。
她轻轻理了理刘正德的袖口,然后缓缓转过身,直视满桌错愕的亲戚,语气不急不缓,却字字清晰:
“你们不是一直好奇,他怎么敢娶我?”
她顿了顿,环顾四周,那些曾经一脸不屑的表情,如今统统褪去骄矜,只剩尴尬与惊惧。
“今天,我就告诉你们。”
她站直了身体,像是在替刘正德撑起最后一道防线,又像是在用温柔和锋利并存的方式,划开这场婚宴伪装的面纱。
“刘正德,现任盛洋资本副总裁,手上掌握着超过二十亿的项目资金分配权。”
她声音并不大,但每个字都如石落水面,击得众人心头一震。
“副总裁?!”
“开什么玩笑?”
“不是说他只是个项目经理吗……”
有人惊叫出声,有人不敢置信地低头翻着手机,想在公开资料里确认这个事实,但那名字却如故意隐藏般,毫无踪迹。
菲菲继续道:“你们看他穿得简单,看他话少,就觉得他好欺负。可你们不知道,今晚的菜单,是他选的;那两瓶罗曼尼,是他自己带来的;包括这家酒店、这场宴席的预付费用,全是他暗中安排。”
“他没有提前告诉你们,不是因为怕你们,而是他想知道,在你们眼里,他到底值不值得嫁。”
全场寂静无声,只有冷气机低沉的运转声回荡在空荡的天花板下。那些原本耀武扬威的亲戚,一个个低下头,眼神游移,不敢与她对视。
刘正德站在她身边,始终没说什么。他的目光温和,看着菲菲,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她,也像是再一次坚定了当初的选择。
菲菲转头看他,轻轻地笑了笑:“老公,你今天的‘考核’,我也算通过了吗?”
刘正德轻轻握住她的手,点了点头。
这时,最角落的那位叔叔突然开口:“那账单……你们自己付?”
刘正德终于笑了笑:“我说过,这顿饭,我请。”
那位叔叔支支吾吾:“那……那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啊?”
刘正德笑容未变,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不。我只是看清了你们。”
说完,他拉着菲菲转身离开。
众人坐在原地,连告别都没来得及开口。
那账单上的数字仍旧醒目,而那张黑卡的光泽却像是一记重锤,将每个人虚伪的伪装砸得粉碎。
这一晚,他们失去的不只是面子,还有曾经自以为掌控的一切。
而走出酒店门口的刘正德与菲菲,终于在夜风中笑了出来。
这一笑,不是炫耀,不是释怀,而是属于被误解太久的人的倔强胜利。
刘正德与菲菲离开宴会厅后,整座五星级酒店的包间顿时陷入沉寂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尴尬与羞愧,仿佛连水晶灯的光线都变得刺眼。
餐桌上那张被菲菲亲手推回的88.8万元账单,如同一块烫手山芋,静静躺着,却再没人敢碰。
原本高谈阔论、盛气凌人的亲戚们,一个个脸色尴尬,有人低头擦嘴,有人装模作样查看手机,有人频繁倒水,试图掩饰不安。
“88万啊,一顿饭吃出这么大个数,不是疯了就是想摆谱。”有人嘟囔着,试图把话题引向酒店宰客,却没人真敢起哄。
“不是说他穷得连礼服都借的吗?”一位表姐的声音小到几不可闻,“谁能想到……副总裁?我们都被耍了。”
此刻,有服务员小心翼翼地过来收拾酒杯。
她望了眼那张黑色卡片,眼神闪烁了几下,低声问同事:“你刚刚看到没,那张卡……”
“嘘!别说了。”另一位年长些的员工摇摇头,压低嗓音,“能刷得起这卡的,咱们见过几个?这包间今天早就被他实名预订,连酒水都是单独走单,后台说不让我们插话。”
“这人……不简单。”服务员悄声回应,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每一个仍坐在席上的宾客。
倩倩的父亲脸色发青,一言不发。
他本想起身去追,但双脚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开。他一直自诩精明,没料到这次,竟是被一个小辈反手做了一局。
不久,有人悄悄离席。随后,又一个,两个……人群渐渐散去。
离开时没人寒暄,没人告别,一张张宾客脸上写着复杂的情绪——尴尬、羞愧、惊愕,还有掩饰不住的失落。
最终,只剩下倩倩的父母和几位最亲近的亲戚还坐着。
“这叫什么事啊?把我们当猴耍吗?”倩倩母亲声音尖厉,脸颊涨红。
倩倩的父亲摇了摇头,语气沉重地说:“他不是耍我们,是看透我们。”
这句话像一根冷针,扎进了众人心里。没人反驳,没人出声。
一位年长的姨父叹气起身:“咱们啊……真是被脸给绊了。”
姑妈也拍板:“是啊。他背后的那些礼遇、安排,还有这场宴,就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心理战。”
此时,倩倩的父亲起身,拍了拍柳眉的肩膀:“事已至此,不追究也罢。让他们走吧,我们……回去好好反思。”
两人交头交换一个深重眼神,终没有继续追问,在尴尬与挫败中缓缓离席。
酒店大堂前,依旧灯火璀璨。刘正德与菲菲并肩走出,映出两人在玻璃墙上的倒影:他西装挺括,她礼裙飘逸。
一张小卡片、一句“这顿饭我买”,成全了他们隐藏已久的真实身份,也揭露了表面人情的虚伪。
刘正德开门入车,菲菲回头看了一眼大厅,还能隐约看到原本坐满人的包间,现在空空荡荡,只剩下还不敢收拾的桌椅,以及那张账单的影子。
她轻声问:“爸妈还好吗?”
他点头,眼中却没有愧意:“没事。他们只是没想到,我安排的一切——他们以为请的是自己,实际上……是他们被试探。”
车子缓缓驶入漆黑通道,尾灯消失在夜色中,只留下他们渐远的背影。
05
宴席结束,宾客陆续鱼贯而出。
第二天一早,有几位被邀来的宾客收到朋友圈截图:有人拍下账单照片,发到网络,“上海五星级酒店一次订婚宴消费达88万8”。
配图显示的是菜单、酒水、宾客背影、以及那张黑卡刷卡回执模糊的一角。
消息瞬间引爆,“88万订婚宴”登上微博热搜。网友评论激烈:“这订婚应该不是为了新人,而是在办场‘面子教育’”。
还有人质疑:“那么贵的酒,他们到底谁出?”对资产分配、豪门炫富的质疑声铺天盖地。
菲菲与刘正德一夜未发朋友圈。
从凌晨开始,他们的手机几乎被转发、留言淹没。很多陌生账号请求他们分享宴请细节。
也有人赞叹:“他真是有故事,隐藏得好深。”
直到午后,一家媒体联系上刘正德,确认采访请求。
记者点赞“清醒验人宴”的梗,并称这种安排“看人心、悟人性”的营销式婚礼创意。
刘正德与菲菲同意采访,他们在镜头前露面——他穿正装,面色平静,她妆容清雅。他们首次公开声明:
这场宴席的安排,并不是为了炫富。
我们背后的计划,是想测试家庭、亲戚的真实价值观。
我们不在乎谁能砸钱,而在乎谁能诚信。
赌一顿饭的钱,我们赢得了一个诚实的朋友圈。”
直播中有镜头切入宴会包间空桌、未收拾的散落账单、点单远景。主持人追问:“那88万是谁出的?”
菲菲微笑道:“我老公出。不是因为钱,而是为了让一些人看到,什么叫真诚与责任。”
记者追问:“那你们现在后悔吗?”
他眼神坚定:“不后悔。这场戏,值。我们得到的远比一桌宾客更重要。”
与此同时,刘正德的父母从外地赶回老家。
二老心事重重,但也松了口气。
刘母边捏着茶杯边落泪:“他总把自己的身份和条件埋得那么深,就是怕像今天这样的局。”
刘父握住母亲的手:“我们老了,有时候看不清局。只看到表面,就容易错信那些所谓成功者。幸好,一个节骨眼儿上,他替咱们揭穿了虚伪。”
老家邻居们陆续来串门,私下讨论这件事。有人赞叹:“就是做人得清醒,一顿饭的钱,不算什么,算的是值多少人心。”
也有人调侃:“看他们那帮吹牛的亲戚,能脸面能忍到今天,没点脸皮撑场面都不成。”
刘父轻笑:“就当给他们也上了一课。”
有几名亲戚在网络曝光后主动联系菲菲父母,“想当面道歉”,也有人转账礼金补偿当初尴尬。
柳眉拒绝:“我们不用这些钱,只希望你们——以后做人诚恳些。”
一时间,菲菲母亲的朋友圈也炸开锅。
有老同事赞:“你女儿选得对。论钱不如做人,错看人心,是世界最大的亏。”
更多网友翻找旧照片,有不少人曾接到邀请卡,却没能赴宴。“原来这不是普通请帖,而是一场‘人性识别’。”评论里一片惊叹。
刘正德与菲菲此后鲜少高调现实人设。他们继续低调工作、默默为人,偶尔在大学讲述真实个案:“面试不是看简历,而是看人品;婚姻不是看两家位置,而是看你们的初心。”
不少年轻人表示被启发,甚至主动在网络上说:“我愿意用这段故事告诉我女儿/女友:你要嫁的,不是家产,而是那颗真正爱你、舍得为你遮风挡雨的心。”
中秋月圆之时,菲菲与刘正德回到他家的老式四合院。
院子里摆上一张小桌,桌子上放着志愿者送来的月饼礼盒及两杯清茶。邻居们默默围坐,气氛带着一种温柔的清明。
他轻轻拆开月饼盒,拿出两个并排放好。回想着那晚的灯光、账单与人群,他笑着说:“这一生,我终于不再让别人定义我。”
菲菲安静在一旁,微笑里满是理解与认同。她把茶杯递过去:“是你把我也带进了真实世界。”
皓月当空,照亮四合院每一块青砖,照亮他们握着的两张卡片——决裂旧俗、人情识别的一张;另一张卡,是他自己付出自主人生的宣言。
微风吹过,月饼香、茶香、夜香合为一处。在那张桌子边,他对菲菲柔声说:“这一次,我们买单的,不是账——而是勇气。”
夜色深沉,却预示着一种新解:不再被表象束缚,婚姻不是买卖,亲情不是虚伪测验,而是彼此承担与理解。剩余的路——余生,也才真正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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